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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干脆就是金钱。我的丈夫拿着支票本。“你的大脑创造了一些其实是幻觉、歪像的形象。你明白‘歪像’这个词的意思吗?”
侮辱和贬低也属于治疗吗?“我会画画,先生们,我当然知道什么叫歪像。”我嘀咕着好像是“蠢猪”之类的话,或者是更糟的话。他们听见了,我也感觉到了,他们狂热地在本子上记了起来,说我的病情又加重了。
“你是在什么时候觉得自己失控的?你为什么没有把这个问题向你丈夫提出来?你是否证明过你真的看到了什么?”
我默默地看着他们,看着灰白色的墙壁,敌意的墙壁。
“如果你们不相信我,那就去酒店问问吧!当一回侦探!整个酒店里的人都听见我们吵架了。是的,我骂了他们。可是,在那种情况下,哪个女人会不愤怒呢?路易斯把我当做是一个有污点的女人,一个女性求偶狂,一个失败了的女人。‘可怜的失败者!’这句话他说了三遍。他说:‘不如回老家去,回你的亚拉巴马巢穴里面去。让司各特安静一点吧!’于是,我拿起放在钢琴上的一碗潘趣酒[35],使尽全身的力气向他脸上扔去。他及时避开了。可惜!”
我还记得起那响亮的破裂声,我的牙齿和骨头都感到了震动。色拉碗打烂了,声音刺耳极了,既好听又可怕,好像是钢琴本身爆炸了。司各特想向我扑过来,他踩在了像雹子一样铺满地毯的碎玻璃上,脚流血了,在地上留下了两道鲜红的印痕。有一刻让人十分诧异,他一动不动地站在房间当中,站在与路易斯和我等距离的地方,惊讶地张着嘴,不知如何是好。路易斯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,硬充好汉,咧着嘴看着这场面。我颤抖着,没有说话。放映机在寂静中嗡嗡地响着,影片中的窃窃私语是我听见过的最淫秽的语言,司各特曾和我四目对视,两人都在想谁去关了它。后来还是他踮着被刮破的脚尖,平衡着双臂,走到房间的那头把放映机关了,房间里的空气缓和了一点。我感到自己的双腿发抖了,地面陷了,然后出现了巨大的黑洞。
*
1940年
我跪了下来。
从此,下跪的就是我了。
我等着别人来找我:我独自一人无法站起来。
他们来了,穿着白色的保护服,又大又软,是粗布做的长衣,使他们看起来很无辜,像虚无一样无辜。
一束头发出现在我眼前,扫过我的眼睛,撕破了我的眼帘。我的头发的颜色为什么这么快就变深了?随着年龄的增大,人们都以为头发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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