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存在的差别很难调和;因为一走到像这样一座沙龙的门口,会使人感到极度的紧张,反而会产生抵触情绪,要让它平静下来是办不到的;更何况,要想强加克制,只会引起烦闷、颤抖,这种情况有可能会突然爆发成戈登[9]或宪章派[10]那样的流血暴乱,像焚烧一大堆鸡蛋箱似的胡乱开起火来。这种不可知的、脱缰野马般的过剩力量,正在芝加哥又冷又湿又暗的时日里四处打转,这力量是从硬要使它平静而不可能平静下来的东西中迸发出来的。
从经济收入来说,西蒙和我都可算是一等的了。他除了十五块周薪,还另有佣金,我的周薪是十三块半。因此,虽然失去了接受慈善机构救济的资格,我们也不在乎。妈的眼睛差不多已经瞎了,再也不能料理家务,西蒙雇了个叫莫莉·辛姆斯的黑白混血女人,她长得精瘦,三十五岁左右,就睡在厨房里——原来乔治睡的那张旧帆布床上——我们回家晚的时候,她会对我们悄声说话或者大声嚷嚷。我们从来没有从前门出入的习惯,老奶奶在世时,不许我们走前门。
“她说的是你,讨人喜欢的小伙子。”西蒙说。
“胡说,她一直盯着看的是你。”
新年元旦那天,她没来上工。我忙着干这干那,还得做饭。西蒙也不在。他是去参加除夕晚会的,离家时穿了最好的衣服,圆顶硬礼帽、圆点丝巾、双色皮鞋上罩着鞋罩,还有猪皮手套。可是他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冒着纷飞大雪回家来。他全身肮脏邋遢,绷着脸,两眼通红,金黄色的短须处还有抓痕。这是我第一次得以好好瞧瞧他毫无节制胡来的本性。只见他从悄无声息的飞雪中吃力地爬上后门廊,在砖地上踹干净鞋子,又用扫把扫了扫,接着便露出一张满是条痕的脸,仿佛刚从荆棘丛中钻出来似的,再把圆顶硬帽放到椅子上,帽子已经有个大洞。幸好妈看不见他,不过她知道事情有点不妙,提高嗓门问话。
“唔,没事,妈。”我们对她说。
为了不让妈听懂,他用俚语告诉了我一个荒诞无稽的故事:他在韦尔街的高架火车月台上,遇上了一对醉鬼,两个凶神恶煞般的爱尔兰人,一个抓住他的衣领往下猛一拉,用衣服缠住他的双臂,另一个按着他的头,把他的脸直往栏杆上的铁丝网上撞,最后还把他推下阶梯。他这故事我压根儿就不信。它根本没有讲清这一天一夜他到底在哪里。
我对他说:“你知道,莫莉·辛姆斯今天没来上工。她本来说今天要来的。”
他没有打算要抵赖,承认他是和她在一起。他毫无生气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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