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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卧室出来，“啪”地一声，灯火通明。
顾瑾珩被灯光刺得眯了眯双眸，“嗯。”
“哎哟我的天，怎么一身都是湿的，快上楼洗个热水澡，夏天感冒了最难好！”
刘婶是顾家的老人，在顾瑾珩面前，是佣人，也是半个替他操心的长辈，催促着他上楼换洗。
顾瑾珩没说什么，微微颔首后，只身上了楼，坐进临窗的沙发里，点了根烟。
什么都没变。
她走了，他也走了，只有刘婶还守在这里。
替他们守着三年婚姻留下来的痕迹。
路明舒无心再面对。
而他，又愧又不舍，不敢再面对。
良久，卧室的门被敲响。
是刘婶。
刘婶得到许可后，推门而入，将一碗醒酒汤放在桌上，“你今晚又应酬了吧？这是我跟着少夫人学的，她调整过好几次配比，最后这个最适合你。你睡觉前记得喝，这样明天才不会头疼。”
顾瑾珩掀了掀唇，险些没能发出声音，“……好。”
“少爷……”
刘婶瞧着他这一副颓然的模样，忍不住问：“是不是出什么事了？”
老爷子走了。
少夫人走了。
顾瑾珩身边……连一个真正关心他的人都没有了。
顾瑾珩笑了下，“刘婶，我以前对她……是不是很差劲？”
“……”
刘婶愣了愣，旋即，轻轻摇头，“怎么会？你对少夫人，一向很好。”
人前，给足了体面。
人后，给足了物质。
只是，刘婶有些无奈，也替他们感到惋惜，“但就是……少了点什么。”
顾瑾珩掀眸，“少了什么？”
“爱。”
刘婶亲眼看过他们二人的婚姻相处模式，叹了口气，“瑾珩，你给明舒的婚姻，可能换作其他女孩，你们都能长长久久恩恩爱爱，但明舒不行。”
“她从头到尾图的，只有你这个人，你的感情。”
“所以，她会离开，也在情理之中。”
……
刘婶出去后，顾瑾珩僵坐在沙发上，仿佛失了神。
指尖香烟燃烧殆尽，长长的烟灰带着一抹猩红落在皮肤上，他也好似没有一点感觉。
雨夜喧嚣，他面色苍白，眼底赤红一片，支离破碎。
她真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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