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暂定为‘自杀未遂’的朱老板，终于在32个小时之后，醒了过来。梁鸣接到电话的时候，还在沉睡。这一次，霓裳被吵醒了，嘟囔了两句，梁鸣将她重新哄睡后，才出去将电话给禾常青拨回去。
梁鸣赶到医院的时候，禾常青在病房外等着。隔着玻璃看了一眼，里面的那位朱老板靠在床上，神情委顿。
梁鸣想，禾常青应该已经跟他聊过了。
收回目光，梁鸣问禾常青：“不肯说？”
禾常青点头：“嘴很硬，一直咬定，偷工减料的事情是楚阳指使他做的。”
梁鸣转头去看了一眼病房里的朱老板，他也正朝着梁鸣这边看过来。两人目光一触，梁鸣就将目光收了回来，问禾常青：“那自杀的事情，他怎么说？”
禾常青忽然露出奇怪的神情，看着梁鸣，道：“他说，死了人他内心很愧疚，想要以死谢罪，一命抵一命！”
这话，恐怕没几个人会信。他要真这么愧疚，又为何连投案的勇气都没有，而是要选择自杀？难道自杀比自首要更容易一些吗？
梁鸣犹豫了一下，道：“这样吧，我进去跟他聊聊。”
梁鸣推开门，走进去。朱老板看了他一眼，就将脑袋转到了另一边。
梁鸣拉了个凳子在床边坐了下来，开口说道：“死而复生的感觉怎么样？”
朱老板不说话，脑袋固执地朝着一边，目光定定地盯着窗户上的某一点。梁鸣看了他一会，又道：“你要是什么都不想说也没关系。反正既然你已经醒了，那么水库的事情，责任就该由你来承担。我刚问过医生了，明天你就可以出院，到时候公安局那边会派人过来接你。不过，我得提醒你一句，看守所的环境肯定要比医院差很多的。这里还有人伺候，到那边，不被人欺负就得烧高香了。”
朱老板的脸上微微有些动容，放在被面上的手慢慢地捏成了一个拳头。梁鸣看在眼里，微微笑了笑，道：“因为你这些天一直逃在外面，楚阳同志替你受了很多委屈。还好你现在醒了，我们也就可以还他一个公道了！”
朱老板终于忍不住，扭过头盯着梁鸣，咬牙切齿地问：“凭什么这件事的责任都得我一个人来担，他受委屈？那我的委屈呢？”
“你有什么委屈？我好像没看出来啊！”梁鸣讥讽道。
朱老板胸口起伏很大，喘着粗气，瞪着眼睛，情绪显然很激动。梁鸣看了眼旁边的监控仪器，他的血压在往上飙。
梁鸣担心他有事，便话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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