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吱呀，水牢大门缓缓推开，一股恶臭迎面扑来。
齐腰深的臭水中，泡着几十个形如骷髅，分不清男女的人。
各种各样啃食人血肉的生物，在水中翻滚，密密麻麻，看着就渗人。
“这些都是我命人放进去的，小月芽儿，你要看着恶心，就……”
我摆摆手，语气平静：“和血洗青丘的惨状相比，不及其千分之一。”
其中一人听到动静，吃力的抬起头，突然瞠大双眸，抬起手臂指向我，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咕咕声。
他胳膊上的肉，已经被啃食掉多半，露出森森白骨。
我仔细辨认他的眉眼，终于从脸部轮廓看出来，这人竟然是杜应天。
两个月前，他尚且风度翩翩，驻颜有术，还妄想纳我为妾。
两个月后，就已经沦为阶下之囚，面目全非。
按理说身体残缺到这种程度，是绝对不可能活得下来。
可见莫不悔为了折磨他们，必然还给他们喂了续命的药。
在我看不到的地方，莫不悔真的是默默为我做了很多很多。
我捏了捏他手指，低声说道：“夫君，谢谢你。”
他顿时笑得眉眼弯弯：“咱们夫妻一体，何须言谢。”
说罢，挥了挥手：“来人，把他们都带走。”
一队士兵鱼贯而入，就像扔破烂那般，把他们都堆叠到一辆破牛车上，直奔杜府。
我指了指三十六颗大槐树，语气淡淡：“挖。”
杜家三十六口人虽然备受折磨，但是全都一息尚存，正好替换我三十六名族人的冤魂。
杜应天像一堆蛆虫般，在我脚下不停蠕动，啊啊啊叫个不停，显然是有很多话想要和我说。
我垂眸，指尖掐了颗药丸弹入他嘴里。
片刻，他的身体开始焕发生机，带着皮肉的森白手臂撑住树干，一点点爬了起来。
“你……你究竟是谁？”
纵使吃了我的药，恢复语言功能，可他已经坏了的嗓子只能发出铁锈刮擦的声音，十分难听。
我神情冰冷：“你觉得呢？”
他死死盯着我，像是在回忆，又像是在辨别，脸上的神色一寸寸灰败。
突然古怪的笑了，语气十分肯定：“你是狐族后人，对不对？果然，天作孽犹可活，自作孽不可活啊！”
我没说话，只是静静的看着他。
他手上的杀虐，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