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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留喂了奶，哄了纪茵又睡着了。转过身，只见还剩下半碗粥，而药已经喝没了。
“怎么剩下半碗粥？吃这么少！”
“不舒服……吃不下，咳咳，剩下的别留了，剩粥……不好吃，别留明天了，你……你快吃了吧！”
杨留捧着那半碗粥，手微微颤抖，她怎么不会知道纪然的心思，纪然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。纪然没有拆穿她，她也没有拆穿纪然。却还是糊弄着，待纪然又睡过去，将那半碗粥拿出屋外，倒回锅里。
锅底的火星还在微微发光发热，杨留瞧着出了神。
杨留想着那不到半袋的米面还有一些其他五谷，不知道还能够吃几天，自己身上一文钱都没有了，默默叹了口气。这些粮食吃完了，又该怎么生活呢！
现在已经是深秋，再加上她是个妇人，不好找活计来挣钱，况且纪然还在病中，小纪茵也得有人看着，一时半刻离不了人，再过些日子就入冬，那时就更不容易挣钱了，可杨留对闺中女红也是一窍不通。
杨留越想越愁。
天色渐渐暗下来了，月牙悄悄挂在树梢，杨留一个人坐在寺院门口旁的石墩子上，拿出身上的果子，一口接一口啃着。果汁溅在了脸上，杨留就毫不在意的用袖子擦了两下。直到吃完了两个果子，杨留才稍微有些饱腹感。
吃着吃着，杨留忍不住低头痛哭起来。
在外人面前，在纪然面前，她要强装坚强，努力微笑，不能让外人看笑话瞧不起，也不能让纪然担心。可现在只有她自己，黑暗将她笼罩起来，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躲在母亲怀里哭诉。
杨留也是个女孩子。
“你就吃这个？”
杨留抬头，正见我向她一步步走来。
“大人……怎么找过来的？”杨留一起身，几个怀里的果子掉到地上，慌慌张张四散滚落，杨留赶忙弯腰去捡。
“你倒是不想我找过来，但我在街上碰到黎儿了。”我将滚到面前的果子捡起来，擦擦土，咬了一口。
一点都不甜！
杨留眼眸下垂。
“大人为我们做的已经够多的了，我和纪然再不想连累大人了！”
“什么连累，我都没说你们是累赘，哪有自己嫌弃自己的！”
我在怀里拿出个布口袋，里面装了几个饼子，本来就是想着他们今晚可能不便做饭，便将就一口算了。杨留说纪然吃了粥已经睡了，怕吵到他和孩子，我便和杨留在门外分饼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