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牛刀小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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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山越说越激动，黝黑的脸生生憋成了猪肝色，怒目圆睁，恶狠狠地盯着孔凌，像是要在他脸上扎出两个窟窿。

孔凌一时摸不着头脑，又有些气愤，他就随口一问，何至于此！

转念一想，又有些理解他。

自己拼尽全力想抵达的终点，不过是旁人唾手可得的起点，这种愤然与无力，孔凌并不陌生。

想到此处，孔凌心里的气恼消散了大半，都是泥潭里挣命的可怜人罢了。

眼看着小山大踏步朝他走过来，孔凌更是收了与他掰扯的心思。

这山一样的身板，若是被他打一拳，自己怕是还要再死一回！

几年的送餐生涯不仅锻炼了孔凌的体魄，更是塑造了他能屈能伸的意志品质。

如今正是发挥实力的大好时机！

孔凌三言两语便将误会解开，又将春桃给他的药借花献佛，分出两副赠予小山，又赠了一旁看戏的两个太监每人各一副，算是全了大家的脸面。

小山接过药，提起鼻子一嗅，眼睛不尤亮起，“你小子倒是有福，春桃竟舍得送你这些个好东西。”

孔凌不懂药，更不想将春桃拉下水，顺着小山的话头道：“我身子弱，前两日又落了水，便想着用药补补，这药便是托春桃姊姊买的。只知是补益的药，倒是不知怎么个好法。”

小山得了好药，也懒得管他和春桃的事，只略过不提，专心说起药来，“咱家也不能平白得了你的药，好叫你知晓这药的好处，别辜负这金贵物。”

说起修炼和用药，小山便像打开了话匣子，“咱们习武之人都是从最基础的熬骨开始，继而逐级而上，依次达到锻力、开脉，最后那有天资的便可修出内力，进入炼劲境界。万事开头难，这熬骨境界虽低，却不容易过，如你这般根骨差的，的确要多用些好药补齐了根骨才能入门。”

孔凌暗哂，男人的攀比心啊！说药还不忘踩他一脚。

小山提了提药包，接着道：“这里头旁的不提，单龙涎一味便十分难得，且药力显著，熬好后服用可透达经络、行气宽中，补益精髓。也可制成膏药，贴于要紧处，可缓和气血、疏散气机，冲关透脉。”

旁边两个白得了药的小太监只是堪堪入门，对药理也仅是略知一二，但听小山说药里有龙涎，也不尤喜上眉梢，真是平白无故捡了个大便宜。

但无功不受禄，其中一个瘦干巴，赧然道：“一两龙涎一两金，这么贵重的药，我们怎么好意思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