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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事办公室。
姜妩深吸一口气，伸手扣了扣门。
“进来。”
低沉熟悉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，在她心头重重锤了一记。
哪怕想得再明白，做了再多的心里建设，两个灵魂分享一具身体是现实。种种记忆深处的契合，还是让她无法逃开，被记忆洗礼后的错认和不安。
没有第一时间进去，她的手犹豫在门把手上。
再三告诫自己，里头的人是JOE，不是她的靳左。她怨恨他，他也不见得真正原谅了那一枪子弹。当初横亘在俩人之间的，本就是替身二字。
暧昧旎旖，一瞬间的沉沦心动，都逃不开他那张皮囊。
她深知，所以才会再清醒后逃离疏离；他后来也明白了，才会恼羞成怒，杀死了她刚降生于世的女儿。
明明该是仇家的！
所以，姜妩故意忽视了后续的记忆。
在联盟世界中他赴死救她；在现实中，她听闻他重伤不醒，便疯了一样跑出云溪山庄，彻夜守在他的身边……
种种情绪也都是真的。
只是现在的她固执的认为，那些发生在她不记得过去的前提下，被蛊惑、迷惑、丧失了理智，都是不作数的！
自我纠结了一番，她还是勇敢的面对，拧开了董事办公室的房门。
踩着高跟鞋进去，气场和平时休闲模样完全不一样。
“您好。”
她立在他身后，率先开口，用寡淡的商务口吻问好，已是她砍向他心口的第一刀。
靳左身体还没大好。
虽然是游戏中受伤，可受伤记忆一样摧毁了他现在的身体，虽是一场假象，可也实实在在伤了个透。
他穿着宽松白色线衫，黑色休闲裤，手里捧着一杯咖啡，背对着她，站在全景落地窗前。
玻璃反光，将他的轮廓反射了回来——
他目光沉沉，五官一如既往的清俊，头发是刚洗过，柔顺着对他俯首帖耳。
从背影看去，他完全不像掌握这么大一家公司的最大董事，倒像个居家暖男。
不必回头，他已从玻璃上看到姜妩现在的样子。
她提着包包的手腕上，只留下了腕表，而那只玫瑰金镯子再也寻不见了。
“都记起来了？”
他低头呷了口咖啡，醇香萦绕舌尖，没有加糖，咽下最深的苦涩。
“托您的福，都记起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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