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熬到凌晨，又来了四个精神病人。他们悄无声息地溜到床边，突然把马三儿的上衣掀起来，接着把裤子一把脱了下去，然后开始掰着自己的手指头数数，嘴里嘀咕着：“一、二、三……”看着这群人兴奋地摸来摸去，还拿着马三儿的“宝贝”研究，一个人忽然大声问：“哎，他咋长了这么个玩意儿？不是，咱有没有啊？咱咋没这个呢？”

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，讨论得兴致勃勃，完全没把马三儿的崩溃表情放在眼里。马三儿吓得蹭地从床上跳起来，拔腿就跑，生怕下一秒这些人更离谱的举动会落到自己头上。

第二天一早，马三儿心如死灰，直接找到护士：“我要打电话！现在就打！”

护士抬眼瞅了他一下：“你记得号码吗？”

马三儿点头如捣蒜：“我记得，记得！”

护士将他带到电话机前，他拿起电话，熟练地拨了号码：“喂，代哥！我是马三儿！”

电话那头传来声音：“马三儿？你怎么想起来打电话了？”

“代哥，你救救我吧！不管咋整，你赶紧让他们给我判了吧！判死刑都成，反正我一天也待不了了！代哥，我求你了！”

“哎，三儿，你别急，哥在外面使劲呢！再忍忍，指定给你整出去。”

“好，哥，我信你……”马三儿挂了电话，眼泪都快掉下来了。

电话那头刚“啪”一声挂断，这边，护士眼睛一扫，瞄了他一眼：“你恢复了没？”

“你不是我妈吗？你不是我妈吗？”

他嘴里念叨着，突然一把将护士搂进怀里。护士一惊，挣扎着脱了身，严厉呵斥：“回去，赶紧回去！”

这一顿操作猛如虎，马三儿被带回病房。当天晚上，他彻底吓破了胆，哪还敢睡床上？索性直接钻到了床底下，用被子一盖，遮住那张床底的口，这才勉强熬过了一个安稳觉。

可半夜，另四个小子又蹿了起来，商量着：“昨天扒拉起来那人呢？咱得接着琢磨他，怎么长成那模样的！”

马三儿躲在床底，听得魂飞魄散，浑身直冒冷汗。这时，加代也急了，赶紧拨通晶哥的电话：“晶哥，马三儿的事儿，咱能不能快点儿办？他快受不住了！”

晶哥那头安抚道：“你别急啊，这事儿我正处理呢！马上给白院长打个电话，这事儿能压不住吗？”

“行行行，那就拜托晶哥了。”

电话又“啪”一声挂了。五天的观察期一结束，医院最终决定——给马三儿发一张精神病诊断证明。院长签了字，证明下发，事情终于定了性。

加代第一时间给闫晶报了消息。闫晶接着把电话打给韩老鬼子：“喂，韩哥，我兄弟现在有证明了，就在房山区公安医院，正式确诊精神病。这属于非自主行为，您看是不是得重新商量处理？”

韩老鬼子那边一口答应：“有证了？那就好说了！兄弟你放心，这事儿包在我身上！”

“行，韩哥，这事儿真得靠您帮忙了。”

“你放心，我来处理！”

韩老鬼子也算实在人，当即拨通了刘政委的电话：“喂，首长，这边有个新情况。我们调查后确认，马三儿确实患有精神病。”

“精神病？怎么回事？”

“他现在住在房山区公安医院，证明已经批下来了。您看，这事儿是不是得重新审理？”

“真的假的？”

“绝对是真的，首长。”

“少跟我绕真假，我会派人去房山调查。如果属实，事情好办；如果敢作假，不仅收拾你，连带房山医院院长一起处置！听见没有？”

“明白了，首长！”

电话又是一声脆响挂断。刘政委迅速拨给房山医院的白院长：“喂，白院长，我是刘政委。”

“刘政委，您有何指示？”

“我告诉你，马三儿的事儿牵涉极大，你要对得起身上的这身制服，也对得起自己的职责。我会派人实地调查。属实就按规矩办，如果有半点虚假，连你一块儿处理！”

“明白了，领导！绝对没问题！”

电话啪的一声挂断，白院长整个人愣住了。上头要开始调查了，而刘政委又死死盯着不放。这事儿迟早得露馅，出乱子是早晚的事儿！

而且，那会儿九三年，已经有专业检测精神病的仪器了，不再是单靠问几个问题就能了事的。马三儿根本不怕对答，怎么问他都能说得头头是道。可要是真上了仪器，那就彻底露馅了，一点逃脱的机会都没有！

白院长思前想后，最终拿起电话拨给了闫晶：

“喂，闫晶，这事儿咱现在干不了了。马三儿这事儿，上头的刘政委一直揪着不撒手，迟早会惹出大乱子。”

电话那头，闫晶愣了片刻，随即问道：“不是说马三儿装得挺像的吗？看起来挺正常的啊！”

“问题不在装不装，现在有专门的检测仪器，要是真测出来，咱们这边全完蛋了！”白院长无奈地回应。